重生后,上错花轿嫁对纨绔谢北洺沈云舒全文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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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繁沉
  • 更新:2025-05-09 21:18:00
  • 最新章节: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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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洺房内。

沈云舒坐在书桌前看书,谢北洺百无聊赖,便想着斗蛐蛐,玩骰子,奈何不管玩哪种,都会发出声响。每当声音大了些,沈云舒便会抬眸,微笑的看着他,没有指责,也没有怪罪,然后继续低头书。

三两次以后,他心底莫名其妙的生疼出一丝愧疚感,索性将那些东西又塞回了柜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镶金边的放大镜,趴在桌子上细细查看嵌玉虎纹桌上的雕琢纹路。

沈云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将手里的《战国策》看完,这才缓缓放下。抬眼看窗外,星光闪烁,皓月争辉。

“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谢北洺耳朵微微一动,瞬间爬上一抹红:“好。”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慌忙从桌子上起身,将自己的放大镜放回柜子:“那个我今日可不可以睡……”

他话都还未说完,沈云舒就笑道:“当然可以。”

谢北洺的眼睛微微一亮。

然后,他就看见沈云舒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再次扑在了地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今日想睡……”

沈云舒原本正在铺被,听见她这般说时,微微抬头,看着他:“夫君说什么?”

谢北洺对上那双眼睛,再次将自己“略显无耻”的话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没,我就是想说那盖的被子有点厚,容易燥热。”

沈云舒认真的看了一下被子。

确实,这被子是根据她自己的需求替谢北洺寻的。她常年养在深闺,体质冷虚,盖这个或许正好,但是谢北洺不一样,是个气血方刚的少年,这被子应该是厚了点。

“好,那我为夫君换一床。”

说换就换,毫不拖泥带水。

谢北洺:“……”

不是,他那在舌战群雄的口才怎么在沈云舒的面前都不复存在了呢?

看着沈云舒已经铺好的床铺,谢北洺默默的钻进了被子里。

天蒙蒙亮,柔光散落,温暖了屋檐。

“夫君,夫君……”

谢北洺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隐隐约约的声响在耳畔,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轮廓似乎是沈云舒,他咧嘴一笑:“娘子。”

真好,做梦还能梦见沈云舒对他笑,还笑的这般甜。

在梦里轻轻的抱她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昨日她还拦过他的脖颈呢!

正想着,准备伸手,就听见沈云舒继续道:“夫君,该起床了。”

话落的一瞬间,一方浸过冷水的手帕贴在了他脸上。

一瞬间,谢北洺就被惊醒,看着眼前的沈云舒。

不,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娘,娘子……”

他几乎是一下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半跪坐的姿态平视着蹲在她身侧的沈云舒,咽了一下口水,心虚至极。

沈云舒笑道:“夫君起来便好,彩玉,过来替夫君更衣。”

彩玉:“是。”

谢玉安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彩玉帮他穿衣服。

自始至终,彩玉都不曾给过谢玉安好脸色:“姑爷抬手!”

生冷的话语,微微翻起的白眼,全都是对谢玉安昨日去倚翠阁的怨气。

谢玉安本就心虚,也不敢多说,非常配合的伸开双臂,只是看向沈云舒的眼神里多多少少藏了点委屈。

“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话,便伸手接过了彩玉手中的枣红色长衫。

彩玉连忙道:“小姐,我……”

在她眼里,谢北洺连被她服侍都没有资格,怎能让小姐亲自服侍呢?

沈云舒笑道:“时间有些紧,你去命人将吃食放到马车里,我服侍夫君洗漱完了便过去。”

《重生后,上错花轿嫁对纨绔谢北洺沈云舒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谢北洺房内。

沈云舒坐在书桌前看书,谢北洺百无聊赖,便想着斗蛐蛐,玩骰子,奈何不管玩哪种,都会发出声响。每当声音大了些,沈云舒便会抬眸,微笑的看着他,没有指责,也没有怪罪,然后继续低头书。

三两次以后,他心底莫名其妙的生疼出一丝愧疚感,索性将那些东西又塞回了柜子里,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只镶金边的放大镜,趴在桌子上细细查看嵌玉虎纹桌上的雕琢纹路。

沈云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是将手里的《战国策》看完,这才缓缓放下。抬眼看窗外,星光闪烁,皓月争辉。

“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谢北洺耳朵微微一动,瞬间爬上一抹红:“好。”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慌忙从桌子上起身,将自己的放大镜放回柜子:“那个我今日可不可以睡……”

他话都还未说完,沈云舒就笑道:“当然可以。”

谢北洺的眼睛微微一亮。

然后,他就看见沈云舒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再次扑在了地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今日想睡……”

沈云舒原本正在铺被,听见她这般说时,微微抬头,看着他:“夫君说什么?”

谢北洺对上那双眼睛,再次将自己“略显无耻”的话硬生生的吞到了肚子里:“没,我就是想说那盖的被子有点厚,容易燥热。”

沈云舒认真的看了一下被子。

确实,这被子是根据她自己的需求替谢北洺寻的。她常年养在深闺,体质冷虚,盖这个或许正好,但是谢北洺不一样,是个气血方刚的少年,这被子应该是厚了点。

“好,那我为夫君换一床。”

说换就换,毫不拖泥带水。

谢北洺:“……”

不是,他那在舌战群雄的口才怎么在沈云舒的面前都不复存在了呢?

看着沈云舒已经铺好的床铺,谢北洺默默的钻进了被子里。

天蒙蒙亮,柔光散落,温暖了屋檐。

“夫君,夫君……”

谢北洺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隐隐约约的声响在耳畔,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轮廓似乎是沈云舒,他咧嘴一笑:“娘子。”

真好,做梦还能梦见沈云舒对他笑,还笑的这般甜。

在梦里轻轻的抱她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昨日她还拦过他的脖颈呢!

正想着,准备伸手,就听见沈云舒继续道:“夫君,该起床了。”

话落的一瞬间,一方浸过冷水的手帕贴在了他脸上。

一瞬间,谢北洺就被惊醒,看着眼前的沈云舒。

不,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娘,娘子……”

他几乎是一下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半跪坐的姿态平视着蹲在她身侧的沈云舒,咽了一下口水,心虚至极。

沈云舒笑道:“夫君起来便好,彩玉,过来替夫君更衣。”

彩玉:“是。”

谢玉安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彩玉帮他穿衣服。

自始至终,彩玉都不曾给过谢玉安好脸色:“姑爷抬手!”

生冷的话语,微微翻起的白眼,全都是对谢玉安昨日去倚翠阁的怨气。

谢玉安本就心虚,也不敢多说,非常配合的伸开双臂,只是看向沈云舒的眼神里多多少少藏了点委屈。

“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话,便伸手接过了彩玉手中的枣红色长衫。

彩玉连忙道:“小姐,我……”

在她眼里,谢北洺连被她服侍都没有资格,怎能让小姐亲自服侍呢?

沈云舒笑道:“时间有些紧,你去命人将吃食放到马车里,我服侍夫君洗漱完了便过去。”

张芷兰从婢女的脸色察觉出了异样:“到底说什么?”

婢女直接把心一横:“少夫人说少爷今日早晨将她折腾的厉害,浑身酸疼,实在是无法起床向您请安了!”

说完,直接俯身下去,不敢看张芷兰的表情。

张芷兰直接拍案而起,连带着茶杯都被震落在地,水花四溅:“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婢女又趴在地上,磕磕巴巴的将方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张芷兰气得浑身发抖:“小贱蹄子,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贱蹄子!玉安会考在即,她不督促他勤勉学习就算了,竟然还拉着他白日宣‘银’!她好大的胆子!”

她不止气沈若莲这样做了,更气沈若莲竟然将这件事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好似炫耀一般,与她示威!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户部尚书府小妾生的女儿,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李嬷嬷连忙上前安抚,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夫人别气,气坏了您的身子不值当。”

张芷兰在李嬷嬷的安抚下,身子抖的不似方才,可那眼中的怒气不降反增:“玉安现在还在那小贱蹄子房里吗?”

丫鬟趴在地上:“奴婢去的时候少爷已经离开了。”

张芷兰侧身看向李嬷嬷:“你现在就叫几个人,随我一起去将那小贱蹄子抓过来,我要好好教教她规矩!”

她真后悔没有在换亲发现的第一时间就将沈若莲这个小贱人退回尚书府去!

李嬷嬷连忙规劝道:“夫人,万万不可啊!”

张芷兰胸中的怒意难以纾解,终是将眼前的黄花梨木桌当做了沈若莲,拍的咚咚作响:“有何不可?莫要说她沈若莲在我眼中不过是玉安的妾室,即便她是玉安的夫人,我这个做婆母的也教训得了!”

李嬷嬷连忙上前,握住了张芷兰已经拍红的掌心,小心的帮她按揉,并耐心解释。

“夫人,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您教训那沈若莲当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如今大少爷对她甚是喜欢,这新鲜劲还没过。您惩治她是小事,万一伤了您和大少爷之间的母子情分,那才是大事啊!”

张芷兰爆炸的情绪在听见李嬷嬷的解释瞬间哑火。

是啊,她前日不过是让沈若莲跪了两个时辰,玉安便为了她跟她顶嘴。若是今日再在明面上惩治于她,谁知道玉安是不是会因此和她闹情绪,伤了他们之间的母子情义。

更何况,这次白鹿书院的会考,太子殿下也会亲临,那可是大好的机会。

她教训沈若莲,儿子势必要花精力在她面前维护沈若莲那小贱蹄子。一来二去,耽搁的都是玉安,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自己儿子的前程!

“那我当如何?难道看着这个小贱人纠缠玉安,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消耗玉安的意志吗?”

李嬷嬷:“夫人别急,其实老奴有一个办法。”

说着话,便贴近了张芷兰。

张芷兰侧耳倾听,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好,就这样办!”

京城大街,雨华巷。

谢北洺的马车正缓慢行驶着,最终停在了一个低矮的平房门口。

谢北洺先一步下了车,好奇的打量四周:“这是哪里啊?”

他自幼生长在京城,却不知这京城中,竟然还有如此破旧不堪的房舍。

沈云舒微微一笑:“这屋里的人,你或许认识。”

这话一出,谢北洺微微一愣,看向那紧闭的大门,不明所以。

沈云舒没想到安宁侯夫人会突然提起她,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了她,那眼光中带着非常明显的——同情。

谢玉安看向沈云舒,神色清冷:“沈云舒,你应该知晓的,我从未心悦于你,即便是是娶你,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阴差阳错换了新娘,这便是命,你该认命的!”

沈云舒看着谢玉安的眼神,骄傲,自负,高高在上,除却床笫之间,与上一世看向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当初她为啥那般想不开,竟然会为了“贤妻良母”四个字与他蹉跎半生。

“休要在浑说。”安宁侯夫人瞪了谢玉安一眼,见沈云舒面上并没有太过气愤,便觉得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云舒,你也别太生气,不过是一个庶女,给个妾室的名分便足够了,你才是玉安的妻子。有婆母在,定然不会让这狐媚子爬到你的头上。”

谢南岳和夫人顾氏对视一眼,只觉得心情郁闷。

今日安宁侯府一门双喜张灯结彩,娶新妇,宴请,花的真金白银大多是他们这边出的。谁曾想谢玉安妻妾都占,人丁兴旺。她们却空欢喜一场,百搭出去那么些个银子。

亏!亏大发了!

沈若莲听见谢母的话,顿时白了脸,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扯着谢玉安的衣袖,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谢玉安哪能见她这般委屈,立刻维护道:“母亲,若莲是玉安明媒正娶的妻子,玉安对若莲之心……”

话还未落,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打在了谢玉安脸上,响亮而干脆。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沈云舒淡定的收回了自己隐隐发疼的手,眸色里带着自由的快意。

上一世在他义正言辞的说着无耻之言的时候便想动手抽了,如今终于抽上了,就一个字——爽!

谢北洺看着谢玉安脸上那清晰可见的五指印,感同身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惊又喜。

幸好他方才在洞房没有对她说出任何不敬的话,不然自己这张俊美的脸,怕是也要被打破相了。

谢玉安并非没有挨过打,男孩子,从小到大,多多少少会被父母,甚至是父子管教。可从小到大,都不曾有人打过他的脸,沈云舒是第一个!

“沈云舒!”

那端方优雅的君子模样消失不见,脸上尽是愤恨和羞恼。

沈云舒俏皮的冲他眨了两下眼:“方才你说花轿阴差阳错,让我认命。我认了。今天你娶妻之时,明知对方并非下帖换礼之人,却依旧与拉着她行敦伦之礼,有了夫妻之实,你有负于我。我打你一巴掌,你也当认命的!”

谢玉安气的脸色发青,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理亏,却绝不肯低头:“这就是尚书府的教养吗?”

沈云舒笑的悠悠然:“确实,我也是没想过尚书府竟然会交出私自换亲,强占姐夫,无媒而何的庶女。”

沈若莲顿时心虚辩解:“长姐,这都是天意,于我无关!”

沈云舒继续笑:“是吗?那你可敢用你夫君的性命起誓?”

沈若莲顿时脸色白如宣纸。

“够了!”

安宁侯夫人眼瞅着自己捏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连接被打了,心疼极了。

她本以为沈云舒是大家闺秀,有容人之量,即便这件事确实是玉安不对,也不会行事偏颇,丢了两家颜面。

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喋喋不休,纠缠不清。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的儿子。这样的新媳妇,她日后定得多加敲打,磋磨,让她知晓安宁侯府的规矩,让她知道在这个府里到底谁才是天!

“好了,云舒,气你也出了,早些和玉安回房休息去吧。至于沈若莲……今夜就跪在祠堂,好好的向列祖列宗忏悔!”

谢玉安还想再为沈若莲说些什么,却被侯夫人瞪了一眼,只能闭嘴行礼,看向沈云舒的眼中却带着鄙夷和愤恨。

尚书嫡女,他早就觉得她不过是一个颜色尚好的花瓶。今日更是察觉其泼辣歹毒,拿什么和他温婉柔弱的若莲相比。

即便拗不过母亲将她迎进门,他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一直没有出声的谢北洺终于打着哈欠出了声:“芳姐,岳哥,这也没咱们什么事了,走吧,回吧。”

谢南岳和顾春芳互看一眼,眼中的失落再明显不过,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舍钱认栽呗。

一家三口正欲离开之际,沈云舒却开口了:“父亲,母亲,我和你们一起走。”

顾氏和谢南岳顿时瞳孔地震。

父亲?母亲?

沈云舒这是在叫他们两个?

不是吧?

可是……她就是看着他们说的啊!

是吧?

尚书府嫡小姐沈云舒,娴贵妃的外甥女,太后口中名门闺秀典范的沈云舒,怎么可能叫他们父亲母亲?

就算是白日做梦,都做不到这样的!

安宁侯夫人大为震惊,连忙出声询问道:“云舒,你……什么意思?”

沈云舒笑的端庄得体:“侯夫人,今日侯府八抬大轿将我迎进了谢北洺的屋子,那我便是谢北洺的妻子。只需明日将嫁妆重新登记,此事便算了了。”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就安静了,一个个看向沈云舒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一只老鼠吞下了一只猫。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安宁侯府夫人:“你此话当真?”

沈云舒:“自是当真。”

谢玉安也感觉有些恍惚,不可置信道:“你可知他谢北洺是何人?”

那可是令整个京城世家贵女谈之色变的纨绔公子,不学无术,溜鸡斗狗,喝酒闹事,轻浮随性,一月能被教书先生罚站半月的出名纨绔!

沈云舒微微一笑:“总归不是明明有婚约在身,却能够和自己妻子的庶妹抵死恩爱之人。”

谢玉安被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黑:“那你自便。”

侯府夫人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烦躁。

说真的,纵然沈云舒对谢玉安动手,可此刻她说干脆嫁给谢北洺算了,她却也觉得当真是暴殄天物,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毕竟沈云舒的嫁妆不菲,名声也极好,更是有娴贵妃在后宫之中作为靠山,若是一个上进点的男子,接着沈云舒的家境,绝对会仕途顺遂,扶摇直上。

可谢北洺……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有这些资源也是浪费!

遂语重心长道:“孩子,这事你得拎得清,莫要为了一时义气,害了自己一生。”

沈云舒:“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侯夫人莫要再劝。”

安宁侯夫人也只能作罢。

旁边,萧老爷和萧夫人两人顿时乐的合不拢嘴,就差没有抱在一起蹦跳跳了。

她认了,她真的认了?

本以为今日娶亲是血本无归,却不想是赚了个大的!

谢北洺是最后回神的那个,他方才打哈欠还放在嘴巴上的手,此刻依旧没有拿下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震惊与恐惧看向沈云舒。

恰巧,沈云舒也正看着她,还顺便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温柔的微笑。

那笑容,让谢北洺直接背后发凉,整个人顿时站的直愣愣的,心里却如山崩地裂,天海灌溉。

她,她,她什么意思?!

“岳母!”

兴冲冲的来到林婉清身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大礼。

“是小婿不好,昨夜我不小心将云舒专门做给你的百花糕吃了,今早听云舒说你还喜欢晓枫堂的枣泥糕,我就去买了,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迟了云舒一步,还请请岳母见谅。”

大大咧咧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林婉清忐忑愤怒的心情顿时被谢北洺的笑脸冲散,胸口中的埋怨也渐渐化开,再找不到痕迹。

她想要说什么,却下意识看了沈堂一眼,最后只吐出三个字:“有心了。”

季嬷嬷连忙上前,接住了谢北洺手中的食盒。

沈云舒连忙将他拉到一旁,贴心的从怀中掏出手帕,轻轻的为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让夫君别去,夫君偏要去。我晚些时候再做一些让彩莲或者是彩玉送回来便可,何必劳烦夫君特地跑一趟。”

谢北洺看着沈云舒微笑道:“岳母喜欢就够了。”

说完,他又将自己的那张好看的脸向沈云舒凑了一点,仿佛是想要让沈云舒更方便为他擦拭汗水。

事实上却好似炫耀一般,用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沈云舒小声道:“怎么样,答应你的事我做的不错吧?”

沈云舒笑的温柔端庄,小声回:“若是额上的汗水再逼真一点就更好了。”

他回来,在她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昨夜的话,对上一世她并没有怎么在意的谢北洺也算是一种试探,如今看来,旁的先不说……至少人品尚可。

谢北洺讶异的看向沈云舒。

竟然被识破了!

没错,这糕点是今早让小石头用轻功去晓枫堂买的,而他只是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等小石头快马加急的送回来罢了,想要让岳母感受到足够的重视!

至于这所谓的汗,是他专门配置的,之前被武夫子逼着练武,说是每日练功需要练到汗水将桶装满才能停下。

那不是要他的命?

所以他就着手调了这玩意,当初武夫子甚至尝了一口,都没有察觉有问题,不曾想却被沈云舒这个养在闺中的名门贵女发现了端倪。

她莫不是狐狸投胎转世吧!

沈云舒依旧笑的温柔娇憨,看不出半分情绪。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耳鬓厮磨,温柔缱绻,俨然一对恩爱甜蜜的新婚夫妻。

除却林婉清和季嬷嬷感觉欣慰之外,其他人脸上表情各异。

冯蕊笑盈盈道:“老爷,你看,这婚虽然阴差阳错与之前不一样,可如今他们如此恩爱登对,不就好了吗?”

话听着好像是好话,可从她口中说出便变了味道。

就好像一个抢了旁人金簪,还了对方木簪,还大言不惭说对方和那木簪最是相配的人。

说完,还藏在沈堂身侧,对着她投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林婉清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冯蕊,你够了!”

冯蕊立刻又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拉住沈堂的衣袖:“老爷,我,我,我说错了什么了又?”

沈堂皱起眉:“婉清,你的性子真是得好好收收了,动不动便动怒,哪里还有当家祖母该有的风度。”

林婉清原本苍白的脸更白了,衣袖下的手扣住满是抓痕的轮椅扶手,在上面留下了新的印记。

说完,正好对上沈云舒清冷的眼神,顿时感觉到两分心虚,继而又看向冯蕊道:“你也是,提这件事做什么?莫要生事!”

冯蕊委屈的伏了一下身,娇嗔的道了一句:“妾身知错了。”

还非常懂事的对林婉清行了一个礼:“姐姐,是我胡言乱语,惹得姐姐不高兴了。”

林婉清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冯蕊的眼睛里尽是冰冷。

沈堂淡漠的道了一句:“知错便好。”

可那眼中的怜惜之意,却是藏叶藏不住的。

安宁侯府若是狼窝,那这户部尚书府便是虎穴,没有哪个比哪个更凶险,哪个比哪个更难捱之说。

她不想管他们背后那些腌臜龌龊之事,她只想要她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好好的活着。

“爹爹,我和北洺也带了一些礼物。”

说着话,便有二房家丁捧着盒子上前。

若是说,谢玉安送来的东西是心意,是雅致,那她选的这些东西就是纯纯的贵重,庸俗。

鸽子蛋大小的东珠,铜锣般大小的珊瑚,通体无瑕的玉如意,纯金打造的红宝石妆面……每一件,都是珍品。

“我知道爹为官清廉,不喜这些奢华之物,也恐污了爹爹的清名。所以我和夫君商议过了,这些东西将来就用作云霜和云城嫁娶之时的聘礼和嫁妆,爹爹觉得如何?”

她说完话,便看向不远处正探着脑袋看过来的两人。

那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她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弟弟妹妹——沈云城和沈云霜。

看见沈云舒冲着他们微笑,两人不好意思的跑回了院子,门口空无一人。

院门口,沈堂和冯蕊看着这么些贵重宝贝几乎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就连谢玉安和沈若莲也惊到了。

关于谢家二房有钱这件事,他们一直都知道。可当东西实打实的摆在二人眼前的时候,还是会被震到。

沈堂其实也稀罕这些东西,可沈云舒将他架到那个高度,他能说什么?

户部本就掌管户籍财务,万万不能与贪字扯上一心半点的关系,若是传出类似流言,于他的官途极为不利。

“还是舒儿想的周到。”

短短一句话,说的有些艰难。

因为这话一旦当着众人面前应下,这些东西他便不能再擅动。

冯蕊听见沈堂当即应下,眼中的肉疼是止都止不住,可沈堂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她更是无力。

沈堂虚假的拒绝了如此多的好东西,终觉得有些疲累:“行了,都别站在这里了,进府聊吧。”

说完,就拉着谢玉安和谢北洺,率先走进了府门,冯蕊也跟着一起走了,季嬷嬷推着林婉清跟在后面。

并列走在最后的是沈若莲和沈云舒。

沈若莲沉着眉,终于将她压在心底最大的困惑宣之于口:“长姐,你到底是如何让那纨绔陪你来归宁的?”

沈云舒看向沈若莲,眸色微沉,倒不是生气,只是单纯觉得无语。

沈若莲活了两世,脑子也不过如此,所以,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上一世自己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与她有关。

这大抵就是……聪明人的机关算尽,有时候还抵不过蠢人的灵机一动吧。

沈云舒眯起眼睛,笑看着她道:“妹妹想知道?”

沈若莲点了点头。

沈云舒笑道:“那妹妹靠近一点。”

沈若莲下意识的将头凑近了一点。

沈云舒已经凑到自己面前的脑袋,忽然大声呵斥道:“妹妹,你如今已经嫁给小侯爷,便应该谨言慎行,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如此亲密的称呼我的夫君呢!”

顾春芳瞥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剪过白鹿山书院夫子的胡子,用书院的书烤过地瓜,夫子罚你在外面罚站的时候,你顺着墙头就翻出书院,跑到后山抓蛐蛐……”

谢北洺顿时红了脸,站起身,想要去捂顾春芳的嘴:“娘,快别说了,别说了……”

顾春芳白了他一眼:“哦,现在又不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了是吗?”

谢北洺小心翼翼的看了沈云舒一眼,尴尬的嘟囔了一句:“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顾春芳白了自己儿子一眼,看向沈云舒:“云舒,北洺确实十分跳脱,所以还需你多多费心。若是他让那顾家公子不痛快,或者是得罪了顾家公子,你尽量在中间调和一下,让他能多学一些,便是一些吧。”

就算是学不到什么经史典籍,圣人道理,起码学一下人家的君子姿态吧。

沈云舒笑着道:“婆母,今日北洺真的没有做出任何捣乱顾公子上课之事,亦没有插科打诨,昏昏欲睡,全程都在听学。”

至于听进去了多少,她也不知道。

顾春芳听见这话,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伸出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儿子:“他……”

认真听学,没有捣乱不说,甚至没有睡觉?这还是她家儿子吗?

“云舒,你莫要帮着他骗我。”

沈云舒笑道:“云舒怎敢欺骗婆母,云舒说的都是实话。”

顾春芳看向谢北洺的神色越发古怪,活像大白天见了鬼:“既然你今日在认真听学,那你可知道,今日顾公子讲了什么?”

谢北洺一脸无语,似乎是对于自家母亲不相信自己的情况没有一点意外:“治安疏,但是今日只是通读,并未讲完。”

顾春芳继续道:“那今日顾公子讲到哪里了?”

谢北洺挑眉,泰然自若:“臣受国厚恩矣,请执有犯无隐之义,美曰美,不一毫虚美;过曰过,不一毫讳过。不为悦谀,不暇过计,谨披沥肝胆为陛下言之。”

顾春芳看向沈云舒,似乎是在向她求证。

沈云舒笑着对顾春芳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很意外,因为谢北洺坐在座位上,一副摇头晃脑,坐立难安的模样,不曾想他竟然真的听了,还记下了。

顾春芳在惊讶了片刻后,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夹了一个四喜丸子放进了谢北洺的碗里:“洺儿今日听学辛苦了,多吃点!”

谢北洺已经很久没有听见顾春芳叫她洺儿了,上一次叫还是在三年前,最近这三年他在她口中是臭小子,混不吝,小兔崽子……偶尔为了在人前保持体面,才会叫他北洺。

“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

顾春芳直接白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再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吗?

谢北洺自知理亏,干脆不提这个话题:“芳姐,我也要一碗汤。”

将自己的碗递了上去。

顾春芳白了他一眼:“要喝汤自己去盛!”

谢北洺:“……”

顾春芳又笑眯眯的将眼睛转向了沈云舒这边,忙不迭的夹了好几筷子沈云舒喜欢吃金玉满堂。

“云舒啊,今日陪着北洺去听学,定然是十分辛苦,你也多吃一些,补补身子。还有,你看明明长得这般漂亮,首饰却如此素净,怎配得上你?明日我就让元嬷嬷再给你送三套头面,你换着带!”

这沈云舒简直就是她家的福星,竟然能让他家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踏踏实实的听了学,真是祖上积德,她才有了这般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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