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是他做了宋池沐的主治医生，医院就会知道他们的夫妻关系，便不会安排他为宋池沐手术。

可是，假如那天在诊室里，他肯打开她的病历本，那么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直到她躺在手术台上，他才知道。

愧疚和歉意如潮水般一瞬侵袭了顾江琮的心。

八个小时，一个不长也不短的手术时间。

这位名为宋舫的医生，手术过程干净利落，不拖沓，也看得出专业知识和临床经验并不逊色于医院里的几位医生。

但顾江琮提着的心却始终放不下来。

手术结束，宋池沐被推回病房观察，医院的一众主任医生接连离开观摩区，顾江琮走在最后面，忧心忡忡。

宋舫收拾干净后走出来，面带微笑地看向医生们。

观摩手术的医生们都夸赞他，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说了些以后要在医院里好好发展等等的话。

顾江琮心不在焉，心思全在结束手术的宋池沐身上，以至于主任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另一个医生用胳膊戳了戳他，他才回过神来。

“小顾啊，你今天是怎么了？”主任轻皱着眉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江琮摇摇头，没有说话。

有医生帮他打圆场：“那个做手术的病患是咱们医院的护士长，之前和顾医生一起救过灾，大概是相识所以有点担心吧。”

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顾，小宋以后也是咱们科室的一员了，等有时间你带他在我们医院里了解一下。”

顾江琮闻声看了宋舫一眼，而后点点头，答应了。

一众人等散去之后，顾江琮拦住了倪清：“为什么宋池沐做手术这件事我不知道？”

倪清冷冷地勾起嘴角：“你和暖暖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要告诉你？她的事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